胡太医耳朵听着嘴巴紧紧地闭着,抽出了更多的银针在老爷子的身上一一刺入,动作极其谨慎。
徐璈一言不发地看着老爷子被针尖落满的胳膊和头顶,眼底晦色翻涌成浪。
胡太医的话说完,他和徐明辉都是猛然一骇,老爷子的神色却无任何变化。
难不成老爷子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在绝对的安静下,此时分秒煎熬。
胡太医忙碌一阵好不容易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顺着额角滑落的冷汗,低声说:“老侯爷这毒来得蹊跷,分量不大,摄入却不少,像是每日都触碰着的,一日一日积累出的如此效果。”
“老侯爷,您近来可吃过什么旁人不曾吃的?又或是用过什么旁人不曾用的?”
“若真有蹊跷,问题就只能是出在这个地方。”
老爷子垂着眼像是累极了,没回答胡太医的话,反而是问:“我这病可治吗?你有几成把握?”
胡太医想也不想就说:“自然是十分的把握。”
“下毒之人极其小心谨慎,量也把握得少,此时用药解毒虽说是繁琐一些,可只要仔细养好了,定可将毒根去除,只是……”
他为难地看着老爷子叹了口气,苦涩道:“只是老侯爷到底是年岁大了,经此一劫身子骨定然无法和之前相比,往后要少劳心费神,下力气的活儿也是绝对不可再做了,否则到底是影响寿元的。”
既知可解,老爷子染上无数灰败的眉眼间就多了几分轻松。
老爷子没理会胡太医话中的担心,只是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徐璈:“丑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