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陆南风,从酒店回来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浴室里,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花洒的水从头顶浇落,她抱着双膝,冻得瑟瑟发抖。
回想起见到厉琛的场景,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又像被刀扎了一样,疼的在滴血。
他还活着,可他用的是厉谦的名字。
不是不可以用厉谦这个名字,而是厉谦对于他们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人。
回想起那会儿他提到厉谦时,难以张口的“哥哥”两个字……
厉谦,是他所有童年悲剧的起源。
不,不止童年。
他的十二到十八岁,再到二十五岁,他都活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下。
如今他却用了厉谦这个名字活在世上。
如果可以选择,他是不是也希望那场车祸带走的人是他,而不是厉谦?
是不是因为家人怨怪,因为他们口中一次又一次的“杀人犯”,让他在长达几十年的岁月中,迫切的希望他从未存在过?
陆南风的身体抖的厉害,她和厉琛有相似的身世,她见过少年一身酒气,满眼破碎感的模样,她听过他提及“哥哥”两个字时的沉重……
她唯恐他是因为这些不公的待遇,否认自己,认为自己不值得,所以才以另一种方式,顶替厉谦活在这个世上,满足厉家人的期待。
她希望一切只是她多想了……
因为他值得!
厉家人不在乎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乎他,他不是没有人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