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良在屋檐下晒暖儿,长河带着继文和叶子追着小鸡玩耍。陈水秀端着木盆,在院里洗衣裳。章长志挑着水桶进来,大声吆喝着:“来来来,都来洗手啊!”
娃娃们一哄而上,把小手插在桶里,一点也不冷。
“叶子,小心湿了袖子。”
陈水秀一边说着,一边去拿干布子。
正热闹着,农协委员丁茂山进来了。
“大叔……”
丁茂山面色凝重,章怀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叔,战报发来了,上面有长青兄弟的名字……”
章怀良颤抖着手,接过战报。在阵亡烈士那一栏里,果然看到了章长青的名字。
“长青……”章怀良哽咽着,眼圈发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年前那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陈水秀也听见了,就像遭了雷击,拧干的褂子“啪嗒一声”掉进水盆里。她两眼发直,长青没了?叶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爹哪。
章小叶也愣住了。盼了那么久,爹还是没保住啊?她扁着小嘴,就想哭。本想着当革命后代,不小心做了烈士遗孤?
“大叔,您要保重啊!”
丁茂山不晓得该如何宽慰?消息昨天就到了,可他不肯相信,硬是托人去区里抄了战报过来。
章怀良擦了擦眼圈,说:“长青这个浑小子啊,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正事,为了咱穷人得天下,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