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是这么说,却心疼得无以复加。

    章长志也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江玉梅从灶屋里冲出来,一把拉起水秀。

    “秀儿,回屋歇着……”

    陈水秀神情恍惚,就像在做梦。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屋,眼泪一下冒了出来。

    长青跟她既熟悉又陌生,从拜天地入洞房到揭开红盖头,不过三天。他们没说几句话,就像一对陌生人。她对长青更多的是回忆和想象,唯一的联系就是叶子。如果不是叶子,很难想象她已成亲三年,是章家的儿媳妇。

    可现在人没了,她跟叶子该咋活啊?

    几个小娃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愣愣地瞅着。

    “良(娘)……”章小叶哭了两嗓子,不为爹只为娘。

    “叶子,不要哭!”长河急了。

    自打叶子会说话了,从未哭闹过,这还是头一回呢!他一着急,就把脖子上的银项圈取下来,说:“叶子,这个给你!”

    “叔,不要!”章小叶捂着眼睛,嗷嗷着。

    江玉梅一见,就说:“长河,咋把项圈取下来了?快戴回去!”

    说着,江玉梅给长河戴上项圈。

    这是章家祖上传下来的,长志小时候戴过,长明、长新和长青也戴过。本来传给了继宗,可长河出生了,婆婆就给长河戴上了,说这是命根子,不能随便取下来。

    “叶子,去屋里陪着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