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到温东岳以为自己快睡了,才在暗里听得很小的一声。
“我就要拜他。”
“……”
“我不管,我就要拜他。”
声小如针落,温东岳却听得分明。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中期许的答案,总之一听完,才终于肯昏昏然睡去。
清晨醒来,床侧已无人影,小饭桌上,安静地躺着一个柿饼。
“朝朝盐水幕幕糖,养胃之……”
念了一半才觉无人听,将柿饼揣进袖兜,闭嘴下楼回近郊别院了。
三天后,百泉书院院试开考,又过三天放小榜,取录者一百。
再过一天,下午,封京西南的近郊,百泉书院门口喧闹如市。一顶顶草棚支起来,是学生来投贴拜师了。
书院近十名讲书坐于帐中,草帐一字排开,各相间十米。温东岳带着护卫燕风,因身份贵重居正中,六儒左右各三,其余按职依次排开。
能入书院者绝非等闲,能得几个同道近乡的好学生,丰羽翼富门庭。虽有拉帮之嫌,却也挑的是真才实学。不怪乎讲书们亲临。
学生们着急选老师,老师们也着急选学生。
这原本是放在各讲书私宅里进行,但时间太久,讲书们挑来挑去,学生们选来选去。耗时一月不止,小皇帝听闻,当即拍案。
就地选,答问为主,时间短内容自由。虽环境嘈杂,却能查临时之辩,又可验沉着德行。
于是草棚下,切切辩论声,扬扬诵经声,围观叫好声。伏案疾笔者,垂头苦思者,围观拍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