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岳的老寒腿在冬风中如针刺,可他仍一动不动,面上无甚波澜,却叫人不敢多看。
燕风不拦他,只给他披了件大氅。
又等了许久,许久许久,久到寒鸦呜咽,西风烈。
他的小桌前,依旧空荡荡。
离戌时也还只有不到半刻,山长宋普出来闭门,一并劝他。
今日行试,戌时为限。戌时一过,纵然天骄英才,也不得入院拜师。
只差不到半刻,只差不到半刻。
他望着温东岳执拗的样子,劝慰的话卡在嘴里,干脆站在门口同他一起等。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仿佛漏刻中的水一下下滴在心上,时间划过,无情冷漠。
风一场场刮着,树摇影摆,让夜看起来无尽头。
看样子,是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即使温东岳心里有个声音悄悄说,他会来,他会来。
可棚前依旧无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