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竽道:“你怎么知道有水喝?你来过这里?”
苏逾白轻飘飘道:“看草木,听声音嘛。空气里有水汽,感觉不到?”
阿竽给他哄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踩着藤蔓石头,忽然听见呦呦的声音。穿过一片灌木,果然见到一条小溪在林石间穿过,溪边还有一只棕褐色的小鹿,见他们也不跑,呦呦地凄楚叫着,漂亮的大眼睛里要掉下泪来了。
阿竽奇道:“这小家伙倒胆子大。”要凑近去看,小鹿忽然挣扎起来了,身体害怕得抽抽着,小短尾巴也晃起来,要是能动,早撒丫子跑了。
“它给捕兽夹夹住了。”苏逾白说,他走上前蹲下,把兽夹打开,小鹿往旁边一跳,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浓血滴在石头草叶上。苏逾白给它一把薅回来,冲阿竽挥了挥手:“药箱。”
给伤腿敷上药,那细细的骨头已经夹断了。苏逾白又用匕首削了两根松枝当夹板固定上,纱布却又没了。阿竽犹豫了一下,看着小鹿晶莹的眼睛,问苏逾白借了匕首,忍痛从青裙子上撕下一块来,递上去。然后和苏逾白说:“我裙子撕坏了,公子要给我买一套新的,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想强暴我的。”
苏逾白给小鹿裹腿,那小畜生注目瞧着他,然后便弯下脖子,伸出软软的舌头舔他脸。苏逾白摸摸它的头,脉然叹道:“我就是强暴这头鹿也不会强暴你的。”
阿竽震惊:“我哪里不如它了?”
“它是公的,”苏逾白指了指它后腿之间悬挂的物什,“看,泡酒大补。”
阿竽便撇了撇嘴:“公子竟然是个断袖。”
“你好像听起来很失望,”苏逾白看着那小鹿转过身,瘸着腿走远了,“希望我强暴你?”
“没有的事儿,”阿竽道,“只是公子生得这样好看,不留下个一男半女是可惜的。好比我以前的少爷非要在黄金死前给它留个种,便给它灌了一碗春药。它可是最好的猎狗,一顿饭要吃百金的。”
苏逾白纳罕:“你以前的主子居然没顺便给你灌一碗哑药。”
“吃能堵住我的嘴,”阿竽承认,“而我已经好久没吃饭了。”
她肚子里适时发出了一阵响声,苦着一张脸看着苏逾白:“干粮已经吃完了。”
“三个饼,四个馒头,一只烧鹅,”苏逾白道,“你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