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阿竽说,往地上一坐,“走不动了。”
“山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吃的,”她又说,眼睛滴溜溜转着,“打只野鸡,就能烤着吃。”
苏逾白问:“你会打?”
“我不会,”她理直气壮地说,然后才恍然盯着苏逾白,“公子别和我说你也不会?”
苏逾白平声道:“你倒惯会使唤人的。”
“我以前可是只伺候主子的大丫鬟,”阿竽说,“也有小丫头伺候的,怎么会做这种拔毛放血的粗活?你既然说你是跑江湖的,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她伶牙俐齿地,又道:“我瞧见白公子手也白的,脸也白,吃茶的动作也和我少爷是一样的。你莫不是什么贵族少爷,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乔装出来避难的吧?”
苏逾白盯着她,打了个响指。这动作与寻常儿戏更不相同,声音也异常清脆响亮,像是在召唤什么。阿竽刚给他吓了一跳,便见着身后的树枝上倏忽出现一个黑色人影,带着银色面具:“伏肆在。”
“你既是过来当差的,就去给她打点吃的,”苏逾白吩咐,“塞住她的嘴。越快越好。”
“是,厂……”
“和她一样叫。”苏逾白点点阿竽。
“白公子。”
伏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阿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根树梢。
“他一直跟着我们!”她叫,“他是你的暗卫,对不对?你居然还有暗卫!”
苏逾白按住额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到底要不要把她卖掉。所幸伏肆回来得一样迅速。他落下时发出了一点脚步声,苏逾白抬头,定住了。而阿竽惊呼出声。
黑衣青年的肩上扛着一只个头不小动物,脖子歪断在一旁,嘴里滴下血沫,已经死绝了。四条纤瘦的腿在空中神经质地抽搐着,一条上面还绑着阿竽的青布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