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孩儿背回去的时候,他没什么事儿,我穿着卫衣都快冻死了。
好巧不巧,仅仅半小时,原本回出租房做饭的奶奶忘拿钥匙折回来了,看到人和衣服都没了,急的差点报警,惊动了办公室里所有的医护。
那个朱医生是住院总医生,担着最大的责任。后来听说刚睡着就被挖起来了,这会儿脸都是黑的,两个眼睛布满红血丝。见到我们仨回来,松一口气的同时,眉毛都立起来了。
“宋星辰你干啥去了!!说没说过不让你到外面去?”朱医生无比激动,都破音了。又转而瞪着我和王清浅,“都他妈的有毛病吧!?你们想害死他?是不是想害死他?!”朱医生本来情绪就不稳定,这会儿都快崩溃了,转着圈的扫射在场的所有人,“都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度??他现在的身体光咳嗽两声就能搞个肺炎出来,感冒等同于死刑!懂不懂?!你们一个两个的!啊?都干什么吃的,能让两个孩子把病人给偷出去了??出点事儿怎么和家属交代!?”
旁边护士们都在劝他冷静。还好家属下楼去找人了,没在旁边,不然停了都得晕倒。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或者想到了也假装不知道,把自己带入了宋星辰。都是要死的人了,最怕的反而是留遗憾。
现在听他这么说才觉得自己似乎犯大错,低头和王清浅对视了一眼,小姑娘没经过这个,被吼的眼圈都红了,抿着嘴使劲儿忍着不哭。
“都给我进来,把病人放床上,我查体!监护仪也拿进来。”
王清浅已经绷不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朱医生当着病房其他人面倒也没再发作,撇了小姑娘一眼,压着火儿问护士:“沈医生和王医去哪儿了?让他们自己过来领人,回头哭出个好歹说不清楚。”
他把我和王清浅划成一堆,让我很烦躁。这个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被定义成是小孩儿惹是生非了,我有点憋屈,又无从辩解。
“会诊去了,也应该快结束了,需要打电话通知吗?”一个小医生问。
“朱医生,真的对不起。我哥提前不知道这事儿......就别给他打电话了。”我诚恳的道歉并解释了一句。
“打。”朱医生丝毫不留情面。
“别打。”我提高声音说。
“你还跟我这儿喊上了?”朱医生怒火中烧。
“我不是跟您喊。”我咬着牙,“我自己的闯的祸,我自己承担,他那儿正开会呢,你给他打电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