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山将书房的书桌拍的震天响,气的眉心一跳一跳的,“老子不许你娶林琬进门。”
“父亲不是一直希望我娶个妻子,相扶着过后半生吗?”崔平洲嗤笑,“原来父亲说的都是假的,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给这个家腾地方任由那个女人折腾吧。”
“那个女人?她嫁给老子就是你.妈。”崔远山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走动,“没说不让你娶妻,但是林琬不行,她男人回来了刚离婚,转头就嫁给你,旁人会说你们一早就有私情,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放?”
崔平洲转动着轮椅,将书桌上的相框递到崔远山跟前,“我妈刚咽气你就娶了那个女人,你还要脸的啊?我爷爷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崔远山瞧见照片上那个年轻倩丽的女子,怀里抱着小儿子,身边站着大儿子,笑的巧笑嫣然。
后来那个女人病了,病的身骨扭曲,面目犹如鬼怪,他再也不敢看一眼,那个女人病了三年,他到后来不敢进房间,不敢面对她憎恶的眼光。都是宝英细心照顾她,他和宝英一直守礼的很,没有对不起前妻。
为了不让崔朵朵嫁去顾家,崔平洲怎么能娶个这样的女人来恶心他这个做父亲的?
他答应过宝英,这个家里不会再出现另外的女主人,所以早早的就给老大媳妇撵出了部队大院。
崔平洲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他找老大媳妇说:寡嫂和未婚的小叔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会被人诟病,传出风言风语辱没家风,殷芹是大家闺秀,还知道避嫌,一声不吭的就搬了出去。
老二他有军衔,结了婚林琬能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宝英不是她正经婆婆,怎么可能指望她孝顺,这个家,一个多余的人都容不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大媳妇打的什么主意,你娶林琬就是想保住朵朵,老子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姜辞跟老崔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没让老三的女儿应这门亲,你的继女也不行,老崔家唯一的孙女儿,只有崔朵朵。”
崔平洲轻轻擦拭相框的镜面,觉得他.妈那些年的真心喂了狗,他将镜框摆回原位,以前他没有想拼死护住的人,现在有了。
“林琬我娶定了,川哥儿这个女婿我也认定了。”他抬头,眸子里都是幽冷的光,“父亲,你离开部队太久,温柔乡给你一身的傲骨都磨软了。”
他轻笑,“你还以为这是二十年前你说一不二的时候?这个家早就不是你说了算。”
“你难道没有发现,咱家以前的故交好友、上司同僚们再也不上门?你过生日有几个人打电话慰问?你的生日宴来的都是些我懒得搭理的市侩小人,咱们家以前的关系网,你不会以为都断了吧?”
“你……你?”崔远山指着儿子勃然大怒,“你每周出门两次不是去做疗养,你是在蚕食老子一手打拼下来的人脉,老子没想到,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