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的。正好家里有间宅子还空着,里面一应家具都是现成的,婶婶只要人过去就好。再者,那附近有个不错的大夫,听说婶婶也病了有些日子了,既然这儿的大夫不顶用,就该换别处的瞧瞧。咱们家是真喜欢严妹妹,您把她教养得这么好,就该阿冲多尽点孝。”
严母还有点不肯,心里越不过这道坎。
罗依又劝道“咱们两家已经换过庚帖,彼此是什么样的,也都是有数的。严婶婶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家阿冲将来也许有不像样的时候,到时候您多担待些就好。”
严母心下想,也不知她会不会活到那个时候,这样一想,她反倒松口应了下来,就算她占了女婿家的便宜,也占不了多久,再说严家的家产都给女儿当嫁妆了,就当自己用的是女儿的嫁妆钱吧。
外头郭爷也听黄冲说了这事,他心下觉得这样不好,可是这毕竟是严家的事,要是严母答应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黄冲还提了那附近有个不错的大夫,倒让郭爷更不好劝阻。
黄家的动作也快,今天订了亲,明天就差人帮严家母女收拾东西搬去新的地方。严怀玉也是帮忙搬家的人来了,才知道这个事。昨天严母跟罗依说了许多话,等罗依一走,她就躺着养神,一直到早上才缓过来些。
既然母亲已经答应,严怀玉也不好说什么。她指点着来的婆子,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在外面的马车上,再进屋和一个仆妇扶着病弱的母亲出了门上了马车。离开长长的深巷,她有些茫然地坐在马车里,总觉得这两天的事像是梦一般,她真怕忽然之间梦就醒了。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停了下来,她扶着严母,在婆子的引路走进了一条巷子,直走到深处第二道门那里才算到了。黄冲和罗依已经在里面侯着,见两人来了,互相寒暄一番。这会儿有这么多人在,黄冲和严怀玉就是说说话也没事。严母和罗依也有心让两人聊聊,便一起进屋去看屋子的布置去了。
黄冲见严怀玉一直低着头,也没有在意,伸手朝边上的墙一指,问道“这儿要不要开一道门,以后进出方便些?”
严怀玉微微抬头,见他指着是靠外面的墙,略有些不解。
“前头就是我们的宅子。”黄冲加了一句。
严怀玉又抬了抬头,想起刚刚进来时路过的长长的院墙,还猜过不知前面住的是哪户人家,现在听黄冲这样说,才知道原来那儿就是黄家,她就是嫁过去,跟母亲也只有一墙之隔。
“多谢你。”她低声说。
“至亲夫妻,不必这样客气。”
听到这话,严怀玉脸上一红,原本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
等搬东西的人把物品都摆放好了,黄冲就让他们回了黄宅,就留下一对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