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卉闻言,未作它想,给陆安挪出一个空位,还贴心地问他要不要她回蒙古包给他把披风拿出来。

    陆安低头勺了一口粥,背脊挺拔,看起来正直规矩,“倒也不必。”

    毕竟不是真的冷。

    温含卉唔了一声,便没再分心思管他,她在马背上晃荡了大半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端过饭碗后埋头就是一顿苦吃。

    吃饱喝足后,倦意涌上,温含卉打着瞌睡与陆安黄超两人告别。

    黄超原本闷声饮酒,忽然叫住温含卉,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细口瓷瓶,递到她手中,“这是活血化淤的药,骑马难免磕磕碰碰,你自己睡前看看哪里酸痛,就敷按着揉一会儿。”

    那细口瓷瓶,只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温含卉自然是推脱,说自己没受什么伤,直到黄超板起脸问她是不是把他当外人,温含卉推脱不过他,才道谢接过。

    冬夜的火堆映亮黄超看她的眼眸,他一直看着温含卉离开,直到她走进自己的蒙古包里,厚重的门帘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这样的眼神,让陆安心底升出一股不妙的直觉。

    可是黄超分明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因此陆安一时拿不准究竟是自己想太多‌,患得患失,还是黄超对温含卉暗含情愫。

    营地外夜色寂寥,黄超并未察觉陆安异样,一心哄着精力旺盛的坤坤回去歇息。

    陆安将火堆用沙扑灭后,独自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安静看着天上繁星,耳旁刮过呼呼风响,他活动了一下摔得浑身酸痛的腿脚,站起身来,温含卉每回摔下来都被他接住了,她是没受什么伤,倒是陆安一身摔伤。

    只是看着温含卉从害怕小白马,束手束脚,到相信她就算摔下来也会被接住,能够敞开胆子驾驭着小白马在广阔的原野上乱窜,陆安心里格外满足。

    用他的摔伤换她的心安,于他而言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想到她后来,骑在小白马上,扭头问他自己历不厉害的邀功模样,陆安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