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弟面对夏晚棠,那叫一个如同春风般和煦,可她面对她娘家那些亲戚,却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她同夏晚棠说的是家里的屋子多得很,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她娘家亲娘厚着脸皮过来找她借钱给娘家兄弟娶亲,都不是如同之前那般光明正大的要钱,而是低声下气的借钱,李招弟却一个铜板都没给。
她不仅没给钱,还说了一肚子风凉话。
“不早就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你眼里只有儿子,没有闺女,旁人随便说点什么,你就跑来我这儿兴师问罪,当我是受气包呢?赶紧回去,别杵在我门前坏我心情!”
她娘家亲娘气得三魂出窍,若不是心里太过挂念那还未娶妻生子的儿子,她能被李招弟给气得当场去世。
若是让她亲娘看到李招弟对夏晚棠的态度,定然会怀疑人生。自个儿鬼门关前走一遭生出来的闺女,对自己冷酷无情,对别人却是有求必应,甚至还腆着脸主动嘘寒问暖……
李招弟身上发生的变化,却是太多了,也太大了。
原先她一心扶弟,对丈夫抠抠索索,对小姑子酸言酸语,在婆婆那儿受尽了白眼,唯独对娘家人死心塌地,可被娘家亲娘自炕上往下一推,她就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她把所有冷漠的一面都给了娘家人,却对外人相当热情,逢人都有个笑脸。
走出去问道那往来的游商,谁不说夏家的大娘子脾性好会做人?
她同婆婆处好了婆媳关系,同妯娌处好了妯娌关系,同小姑子处好了姑嫂关系,唯独与娘家的关系崩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也许是她心里怨极了恨极了娘家,压根不想用笑脸来维持与娘家的关系,更别提那关系还得用钱来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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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耀祖新娶进门的媳妇叫桂枝,姓周,是个脾气极好的。
夏晚棠把李知岩送过去时,她刚从厨房里出来,端着半碗面疙瘩汤追着夏扁头喂,见夏扁头不吃了,这才把剩下的面疙瘩汤吃掉。
李招弟看着圆乎了两圈的夏扁头,捏了捏自家小侄子的脸,感觉手感软软糯糯的,问李招弟,“嫂嫂,扁头怎么圆乎了这么久?”
“你二嫂喂得好啊,他要是搁我手里,能长这么胖?”李招弟理直气壮道。
夏晚棠失笑,“咋听着我二嫂才是扁头的亲娘,你听着就像是后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