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闭了一下眼睛,她的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心底的屈辱感让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她掩饰地挽住顾祯的肩膀,靠在他的肩头上。
无论如何她已无可奈何地进了宫,以色侍人也好,攀权附势也好,在顾祯一人面前扮笑脸,总好过出去叫人欺侮。今日她见了赵梓琴,便明白了如若不是顾祯撑在她的身后,赵梓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她不能失去顾祯的庇佑。也许她的余生就会这样冷漠苍白的结束,但是她不后悔,她的身后是建安,建安不能有事。
顾祯感受着安宁的小意柔情,尽力不去怀疑她为何态度急转,她能常伴身边,便已经足够他心满意足了。
“今日去见了皇后,她没有为难你吧?”顾祯为安宁盛了一碗汤,又握起了她的手。
安宁垂眸摇了摇头,但神色却有些哀怨之情。
顾祯低头看着她,心中有些痛,那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不知从何时起脸上再也没有了轻松明媚的笑容,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接二连三的变故逼得她无处可去。
“陛下,妾好嫉妒赵姐姐。”安宁把头埋在顾祯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她是你的发妻,是要和你相守一生,死后同穴的人……”
顾祯听着她这样说,心中密密麻麻的疼痛漫上来。镇国将军与夫人感情深厚,安宁自小在将军夫人膝下长大。早年间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既不是亲生子,夫人虽不至苛待安宁,但也说不上亲厚,而安宁的生母更是因为出身低微,母族式微,在府中的日子举步维艰,后来她英年早逝大抵也有生活太过清苦的缘故在。
安宁受幼时的记忆影响,誓不嫁于他人做妾……
桌上热气腾腾的菜渐渐冷下去,安宁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顾祯,“你还能做我的夫君吗?”
顾祯终于克制不住自己,他轻轻地抹去她脸颊上上颤抖的泪珠,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随即紧紧地抱住她,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宁儿……”他的声线低哑,“你不知我有多么欢喜你……你从来都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
唇上突然温热了一下,安宁冰凉的泪落在顾祯的脸上,让他瑟缩了一下,她毫无章法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如同莽撞的小兽。
顾祯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唔~”安宁的身体有些颤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地攥了起来……
多年的夙愿达成,顾祯虽不是白日宣淫的昏君,但此刻有温香软玉在怀,还是忍不住一亲芳泽,他按捺着心底的热意,将安宁抱到内室,将人放在床上,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你先好好歇息,朕晚上再来看你。”
说罢,便落荒而逃般转身出了内室,他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在心底有些无奈地想,都已经是做了父皇的人了,还如同毛头小子一般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