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拂说:“我妈出差,我等下见客户,没办法参加婚礼了。”

    乔苑林说:“那就我一个人去?”

    姚拂幸灾乐祸地笑:“虽然不能为你分担尴尬,但我为你准备了一束花,喏。”

    乔苑林问:“我拿花干吗?”

    姚拂一脚油门踩上西滨大道,说:“特意挑的勿忘我,你送给舅舅,暗示他娶了新老婆别忘了亲儿子。”

    路旁香柏飞掠,乔苑林倚着车门看,高挺的鼻梁碰到晒热的玻璃窗,他才发觉天气明媚,很适合办喜事。

    花束躺在大腿上颠动,夹在花朵间的卡片摇摇欲坠,他一指头给塞了进去。

    姚拂打方向盘拐弯,忽然问:“见过你后妈了吗?”

    乔苑林答:“没有。”

    姚拂说:“那你别烦了,总得见见后妈是什么人吧。”

    乔苑林略有耳闻,后妈是一位产科医生,独身多年,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儿子。

    恰好经过宁缘街,乔苑林沉默地盯着街道两旁,他大学和研究生都在北京读的,期间没回来过,对平海的旧街感到熟悉又陌生。

    全市最高级的私立医院伫立在路尾,白色大楼端庄气派,乔苑林记得,乔文渊曾说这家医院不错。

    身为三甲医院的副院长,乔文渊的夸赞一向克制,“不错”算是相当高的评价。

    姚拂问:“你不是最讨厌医院么,瞅什么呢?”

    “没什么。”乔苑林说,“我部门领导,也是带我的师父,她爸今天转到这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