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拿着小细枝逗弄鸟儿,浅笑着缄默一阵,小声应他的话:“不,是他笃爱寿带。”
“他”……廊下一时静得只闻鸟鸣,不闻人声。少时,他展笑道:“美丽的东西都引人追捧,孤也不例外,这鸟孤甚喜欢。不如把孤那套金杯融了,为你的鸟儿改制个金笼子。”
她闻言笑了,却不领他的情:“若真喜爱,岂会拘为笼中鸟。这鸟逗过便罢,臣妾不一会便要将它们放了的。”
再明显不过的讨好,却被随口否了,可见他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往心里听。歧王闭嘴,再没开口。
她果然只逗弄了一会儿,赏过结香那几个有心的,便冲一直沉默着守在角落的黑袍人招手:“落鸢你来,把它们带去林间放了吧。”
落鸢拎起鸟笼,伸出食指逗了逗鸟,看样子也很喜爱。
歧王待落鸢一走,忽然问起:“王后准备何时把荷包绣好给孤?”
“等等吧。”
“要等多久?”
“早晚都会绣好的,王上急什么。”当着外头这几个宫女,她又不便明说自己死活学不会那精细活。一根针捏在手里,比几十斤的狼牙锏还难以驾驭。
“孤的荷包用破了,急着换。”
她被逼得没耐性了:“那王上不如把您那对核桃摸出来揉一揉,静静心,凡事着什么急。”
“……”
有些事急不来,因为月余之后燕妫的荷包还没绣好,他要是天天问,天天都能气一回。因慢得出奇,引得结香瑞香两人诧异不已,林姑姑只得帮她敷衍,推说王后手腕曾经摔过,偶有使不上力的时候。
一个多月过去,她只绣出两瓣花,慢到后来歧王不催了。其实她能闲下来绣花的时间不多,依旧为宫里大小事务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不会绣花,谁人都挑不出她一个错。
一晃眼她入宫已半年,执掌后宫,选任女官,燕妫这王后做得甚得民心。却有一件事,完成得稍稍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