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文听出来这两种道不同之处了,前者要求每一个人都能养“中”,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后者不要求每一个个养中,但实施一套准则,使天下万物受益,然而这个准则同样是不可实现的。
“郑小郎,那你认为什么样的道好呢?”
“小子眼下只想了这两种道,其他的没有来得及想。”倒不是假话,先是将各个儒学回想了一遍,可每一个儒学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每一学派都要细想。因此,只想到了朔学与气学。
王博文问完后,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这已经是千古奇闻,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突然关进大牢里,然后盘坐在这里想“道”,并且还真想出了许多,将史书翻一翻,可曾有之。自己还真指望他能悟出一个好道,难道是释迦牟尼转世不成?
走了出来,王博文两眼茫茫。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牢房里离开的。
寒风吹来,凛冽的从脸上刮过,头脑才清醒过来,向身边的文吏说道:“可曾全部记下来?”
“记下来了。”
“你有没有在觉得做梦?”
“王府尹,这句正中属下内心,一直以来属下碌碌无为,昏昏而活,今天看郑家子在狱中悟道,属下情以何堪?”文吏同样也是茫然一片,王博文饱读儒家书籍,他身为文吏,同样读过许多书,知道这少年此番对答,有多大的份量。
就是一个成年人,忽然出此语,都会掀起一场小轰动,况且他的年龄?
“那日,某审他,态度从容自若,让某很惊奇,所以吩咐狱卒妥善安置,当时只认为他仪态好,可没有想到,此子胸怀居然如此之大。难怪,难怪,他要装天,装地,装万物,又岂是一场小小牢狱之灾所能屈辱的?你看看史书,可曾有过?”
“属下没有看到过。”
“走,我们今天将所有事务放下来,将此份对答,誊抄数份,然后某找几位宰相,就是拼了这个官职,某也要将这个少年保全下来。”说完了,拉着文吏向自己府上走去。
……
刘知州的信就到了几位宰相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