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院使带着两名年轻的太医,面色严峻,眼神里却又透着一股子得意。他很直接地把叶雨潇拦了下来:“叶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几天了。”
“那你继续等吧。”叶雨潇绕过他就走。她急着去南疆,才没功夫跟他磨。
让他继续等??正常人不都该问一句,为什么要等她吗?丁院使愣了片刻,大喝一声:“给我把她拦住!”
两名年轻的太医马上追过去,一左一右地堵住了叶雨潇。
叶雨潇皱眉道:“这里全是平南王府的家将,你确定拦得住我?”
“你看看这个,拦不拦得住你?”丁院使将一纸公文伸到叶雨潇面前,抖了一抖。
叶雨潇瞟了一眼:“皇上签发的羁押令?”
“不错,正是皇上亲自签发的羁押令!”丁院使把公文一收,“叶大小姐,还请跟我去太医院走一趟,以免违抗皇令,掉了脑袋。”
“我做什么了?凭什么羁押我?”叶雨潇满头雾水。
“自然是因为信阳侯的病!”丁院使将一张药方伸到叶雨潇面前,抖了一抖,“半个月前,我明明已为信阳侯确诊,并开具了药方,但叶大小姐却不顾我的阻拦,擅自更改治疗方案,导致信阳侯病情加重,渐入膏肓。皇上得知后,雷霆震怒,命我等将叶大小姐带回太医院,严加审问,必要时终身禁止行医,以免你继续祸害他人。”
因为她更改了治疗方案,才导致信阳侯病情加重,渐入膏肓??叶雨潇被气笑了:“丁院使,当初是谁告诉我,我父亲的病已是药石无医、回天无术的?明明是因为你开的药方毫无用处,我才被迫更改治疗方案的。若是照你的药方治疗,我父亲只怕连这半个月都撑不过来!”
“叶大小姐凭什么断定我的药方无效?”丁院使低着头,掸了掸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呵,药方根本就没有用过,当然说不清有没有效了。他这简直就是在耍无赖!叶雨潇气愤不已:“你不过是记恨我三番两次让你丢脸而已!你身为太医院院使,不用心钻研医术,却只想着公报私仇!”
“叶大小姐此言差矣,我可没有公报私仇。”丁院使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早就说过,我要看看你是如何救不活信阳侯,自打自脸的。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等到了。”
“我们行医用药,是为了延续病患的生命,减轻他们的痛苦,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听着丁院使的话,叶雨潇莫名地感到悲哀,熙朝由这样的人当太医院院使,是多么地不幸,“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父亲治愈的希望渺茫。但我不能因为他救不活,从一开始就放弃他。更不能因为怕你看笑话,就苟同你的治疗方案,跟你一样不作不为。你虽然自诩出身医学世家,身居太医院高位多年,但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叶雨潇这番话,是说给丁院使听的,但那两名年轻太医却似颇有触动,口中喃喃地念了起来:医者仁心,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