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给旁边的老伴儿,老两口虽然已经应了吃早点,可是肉香四溢的肉包子。咬在嘴里味同爵蜡。勉强吃了一半二老就已经吃不下了。
老爷子被赵子卿这么一搅和,焦虑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冷静下来以后低声朝萧凌岳问道。
“我和栓儿他妈这几十年到处找遍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出过阳山县,我想问问你们兄弟俩是怎么找到人的。”
赵子卿用眼神询问萧凌岳,示意到底要不要说实话,萧凌岳自打知道实情以后也是心中为难,这些陈年旧事,说来也还是赵家和朱家造的孽,这事赵子卿间接的挨了老两口一顿打,他也不冤枉,严格来说赵子卿可是人家仇人的后人,这事儿不挖不得了,一挖一堆子烂账啊,萧凌岳头疼的望着赵子卿,让他接话。
赵子卿皱着脸,坐到老爷子对面。不知道怎么有些心虚,猛喝了一口水,慢吞吞的说道。
“爷爷,您先别管人是怎么找到的,叔叔他不是失踪。他是被人害死的,索性主谋您二老大概也有所耳闻,他和其子已经伏法,而另一个……另一个也是我的爷爷,他和朱熊共事时我还未出生,我能做的就是弥补祖父犯下的过错,移民搬迁我驻守在这里,也是因着赵家当年有愧于云西各位村民,为了响应政府的利民政策,这次的新区房产经由我兄长和我赵家出资,二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力完成。”
赵子卿说完整个人拘谨的坐在二老对面,老太太这会儿大概不太明白,还没回过神儿来,老爷子虽然听着这短短几句话。但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漠然说道。
“我儿子失踪那年和你差不多年纪,我和他妈结婚晚儿了点,也就生了他一个儿子,在那个年代独生子是要被村里人说尽闲话的,可我舍不得老伴儿再受苦,便瞒着她去阳山县人民医院做了结扎手术,栓儿也争气,他可是当年云西镇第一个大学生,毕业之后刚好分配到了矿场,原本我和他妈也不愿意他去矿场,可是眼看着栓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栓儿他也觉得矿场上是铁饭碗,我们就算再不愿意也是没办法,哪成想这娶媳妇的钱马上攒够了。栓儿他再也没有回来,我们……我们去矿场找了他的领导,他们都说栓儿他根本没有上班,可是……可是他明明早起吃完他妈蒸的大肉包子才走的,哪成想,他哪里是去上班,他是去送命啊……哎……”
老两口老泪纵横,他们不懂得上位者之间的来来往往,他们只想着他们的儿子能够平安回来,可是他们再也等不到儿子回来了。
赵子卿和萧凌岳对视一眼,转身出了客厅,给二老留点单独空间,毕竟寻子二十年得到这样的结果,要让两个老人家一下子接受,根本不可能,得给他们时间。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当空,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忙活了一夜的小王,几乎把阳山县政府大院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个老化粪池边上挖了近六七米深,才把人找到了,人已经高度腐烂,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只能通知直系家属做DNA比对。
赵子卿深呼一口气进了客厅,老爷子和老太太似乎也在等待,二老换上了带来的衣服,互相牵着手赵子卿心里一叹,上前说道。
“爷爷,人找到了,阳山县政府大院里放着呢,公安局那边保留了现场,二老跟我过去提取一下DNA,剩下的交给我。”
老爷子盯着面带青紫的年轻人,好半会儿沙哑说道。
“孩子,我们都是本分人,你的情分我老头子记下了。”
说完和赵子卿点点头,拉着老伴儿上了车,这一路二老虽然神色平静,可越到目的地,老爷子的脑门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赵子卿从后视镜看到,伸手递了纸巾过去,一路越过人群,整个政府大院一片狼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走露风声,周围站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老百姓,蓝色裹尸布放在一边,上面放着一具尸骨,衣服和其他东西已经高度腐烂,可老太太不知道是看到尸骨上的什么东西了。甩了老伴儿的手,扑跪在尸骨旁边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