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雅达本人,正满脸骄傲,扭着圆滚滚的肚子,迈着轻盈的步伐,从冒着炊烟的膳房里端出两碗面,放到虞琅面前的梨花木桌上。

    昨夜他听说了剑桩之事,为了庆祝徒儿一日之内连进两阶,特意宰了灵田里的走地鸡给虞琅补补。

    熬了一夜的鸡汤为低汤,用灵力滋养的红果吊起鲜味,仔细撇去浮油,只留下爽口鲜香的汤底。

    清晨新鲜拉好的面条白亮亮码在碗底,最上面盖着单面煎好的鸡蛋,黄澄澄的半熟蛋黄随着汤面轻轻晃动。

    暖暖的香气钻入鼻尖,压在舌根,令人情不自禁地吞口水。

    在醇香的热气里,郑雅达就着腰上崩得紧紧的围裙擦了擦手。

    粗布以泡软的灵株秸秆编成,其上未见汤渍,郑雅达的胖手已然干干净净。

    他在右腰摸摸索索,大咧咧地自黑铁剑鞘后摸出一把细长绿色灵株,指尖凝起微弱剑气,对着热汤“欻欻”切下几朵菜丁。

    刹那,虞琅便闻得空气中又多了一份清香。

    堪称点睛之笔。

    郑雅达一番行云流水,笑眯眯望去,就看到虞琅颇受冲击的模样。

    他暗道不好,当真是年纪大了犯糊涂。

    自己老脸皮糙肉厚,惯常不在乎其他人想法,却是忘了虞琅自小在玉清峰长大,定然不食五谷。

    做师父的这一番反倒令她为难。

    难得有小徒弟愿入门,她不对此评头论足已是不错,哪里还能要求她和自己同流合污?

    郑雅达又局促地就着围裙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污渍,出言体贴道:“阿琅,这面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