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立刻冲亲兵嚷着:“快点儿请他们进来呀!”
“报告,少帅,是您找我吗?”联络官带着个助手冒雨赶来。
“你们过来,是这样,这位王大伯说了个紧急情况。”李来亨一边在纸上画示意图,一边把王长磊的话复述了一遍。写了两行字卷起那张纸装进一个竹管中,急匆匆地说,“你们两人四匹马,用最快的速度奔南大营,直接报告父帅或中军,我们能否派人进去不确定,但是一定要防备敌人的刺客顺地道出来刺杀父帅。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中途换马也不许停顿。只要送到此信,我就给你们记功。拜托了,马上出发!”
“是,马上出发!”联络官接过竹管贴身装好,转身冲了出去。帐篷外,随即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李来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喘了几口气才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王大伯,您老说的这个情况太重要了,您不知道,咱们的部队现在正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攻打荆州城。离营时为了保密没有向外提前说这个事情,要是知道有这么一条地道,说什么也得派人下去试一试。现在说这个我就心中没有底,生怕敌人派刺客行刺父帅。只要今天前半夜没有事,估计三更前后联络官就该到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谢谢您老人家。这次,您老可是立下天大的功劳了!”
王长磊说:“也怪我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儿,人家不是说么,儿行千里母担忧嘛。王晓跟着你们出发了,我和老伴儿的心那都被这孩子牵走了。这是昨天清晨俺到码头边上看他们装船,听说船到荆州去,老伴儿放心不下那个穷家,我说在江边拉了几十年船,对沿途熟悉,可以给粮草船当引导员,他们当然高兴了,就这么阴差阳错就过来了。”
李来亨吩咐亲兵:“去,把王晓哨官找来,就说老爷子来了。好了,一会儿你们爷儿俩好好说说话。中午我请你吃饭,我先去看看卸了多少粮草。”
王晓匆匆赶来,一见面就紧张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请,若不是有事,老爸怎么会追到了军中。听老爸说想看看自己,再看看老家时就笑了,说:“老爸,真的是穷家难舍,你们就不知道打起仗来多危险,这么大岁数了还来前敌凑热闹,也不怕俺的官长批评你添乱。”
“龟儿子,竟然这样埋汰你老子。你知道少主刚才多感激老爸吗?嘿呀,那好话说的多了去了,待会儿还要请我吃饭呢。你还别不信,少主感激的说我立下天大功劳了。”接着,把事情学说了一遍。
王晓也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惋惜地说:“老天爷呀,谁知道‘铁打的荆州’竟然有暗道可以进出。老爷子,您老要是早说这事儿,我们这边夜间组织个‘敢死队’进城,要是能偷着放吊桥开城门,嗨呀,说不定已经拿下了荆州城了。天哪,您这个事儿误得太大了!要是早说了这个事情,大帅还不得千两万两真金白银的奖励您哪。”
“先前老子也不知道你们要打荆州啊,那么机密的事谁敢说?”老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那么大一笔奖金溜走了越想越惋惜。
李来亨让伙房加了两个菜,说:“大伯,现在是非常时期,军中禁酒,我和王晓以茶代酒陪您喝两杯。这次来,儿子见到了,还用回老家吗?据我估计,战争一起那片房子就毁个差不多了。反正你们跟着队伍不急着住,将来用奖励您老的钱在城里盖新房就得了。”
“哦,还有奖励?”王长磊惊喜地问。
李来亨点点头:“当然了,您老提供了这么重要一个信息,不给奖励哪成啊?现在给您也不好带,返回老营一定重奖。对了,您还给粮草船引路吗?他们说过了这里往下就好走了,不去也罢。”
王晓说:“别去了老爸,万一被人认出,该说是咱家的人引来的兵挑起了战争。您就在这里,等有回巴东的便船返回去好了。”
“要得,听人劝吃饱饭,何况是儿子的意见呢。”老汉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