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警车边上,里面的男子全然没有发现她。赵颜汐伸手敲了敲车窗,“您好,我是刑侦一队的队长,我叫赵颜汐,可以下车问你几个问题吗?”
男子依旧没有反应,身体一直在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的额头布满了细汗,似乎十分紧张不安。果然跟那个警察推测的一样,他这个情况,根本没法做笔录。
赵颜汐叫来了老严,“救护车和法医什么时候到?”
老严回答,“法医刚到,现在刚进帐篷。救护车......这里偏僻,旁边的黄家镇医院里没有救护车,只能从城里叫。”
赵颜汐摇摇头,“等救护车来,我估计他要崩溃了。到时候去的就不是医院而是精神病院。”
老严看了看车里的男人,确实再这样下去,他估计得疯。
“老严,你和镇上的警察一起,把他送去镇上的医院先看看情况。打个镇定剂稳定一下情绪,他是唯一目击者,不能出问题。”
“哎,我这就去。”
赵颜汐刚靠近帐篷,一股血腥味就迎面袭来。她秀眉微蹙,这么重的血腥味还是她在刚实习的时候碰到的一起碎尸案中闻到过。
果然,有一个实习法医小姑娘捂着鼻子和嘴从帐篷里冲了出来,跑到湖边蹲着干呕。
赵颜汐十分同情她,但不管是干刑警的,还是干法医的,都必须经历这一关。她见有人去照顾那小姑娘了,便抬脚准备进去。突然又有人出来,她抬头一看,是袁宏。
袁宏本想出来看看自己的小徒弟,一掀帘就看见赵颜汐,面色很差。他朝她摆摆手,劝道:“我看你面色很差,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挺惨的。”
赵颜汐确实有些不舒服,她也不逞强,问到:“什么情况?”
袁宏摘下满是血的手套,看了眼还在干呕的小徒弟,叹了口气,“也不怪这孩子吐成这样,小汐,我建议你还是别管这个案子了。”
赵颜汐面露疑惑,“什么意思?”
袁宏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在边上,便压低了声音,一边比划一边绘声绘色地形容道:“被这样,这样,开膛破肚,然后五脏六腑全被拉扯出来散落一地,还有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这里被撕开一大个口子,注意是撕开。当时就血溅四周。这是人做的吗?这是禽兽才做的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