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向前倾,站在他的高度,他的长袍在他周围的黑暗中沉下来。“跟我来!”
斯内普教授带着她走到后面的墙边,指着一个装满了闪亮的黑色甲虫的木箱子,上面是黑色的,黑色的,天哪,甲虫。“你,格兰杰小姐,将把每只甲虫的外壳都拿出来,把它们放在这个罐子里,”他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蓝色的、宽口的罐子。然后他指着另一个深棕色的罐子,赫敏知道它保护着里面的东西不受阳光照耀,他补充说:“把甲虫的眼睛放这里。当你把它们从它们的小窝里取出来时,一定要小心,不要损坏它们。把剩下的甲虫放到板条箱里。当你的禁闭结束时,把板条箱送到海格那里。我是否已经把你的指示做得足够简单了,或者你还有什么问题呢?”
赫敏厌恶的看了看装着甲虫的板条箱。“不,先生,没有问题。”
“哦,幸运的一天。”他回到他的办公桌前回答道。“毫无疑问,永远不会停止问问题的她今天没有问题。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
赫敏拿起第一只手指长的甲虫,看着手指间的光滑外壳,几乎是油状的纹理,她皱起了鼻子。她艰难地吞咽,开始了她的任务。四十左右的虫子是她的任务,她的身体已经进入到稳定的节奏,用她的拇指在头和胸部之间滑动,使它的翅膀弹出,旋转甲虫,小心地挖出眼睛,把眼睛和翅膀放到合适的罐子里,然后拿起下一个甲虫。在最初的几次之后,她甚至放弃了尽量不用她修剪过的指甲触碰下面的虫子内脏。在接下来的几周内,一定要提醒自己不要咬指甲,这对一个小女孩用来打破她的咀嚼习惯,比她母亲在指甲上涂上的指甲油更有效。
然而,很快,她手指的不变的重复动作就让她的思绪游离了。她无所事事地瞥了一眼斯内普教授。他的长满黑头发的头伏在他的书桌上,眉头紧锁,加深了他眉间的细线。他胳膊肘下的羊皮纸让她知道他在给论文打分。当她看到红色的尖刀在一卷纸上闪过时,她感到很同情。真是一些不走运的学生,如果他皱着眉头,用了大量的墨水,明显他们是得到了严厉批评。
为了确保她能持续仔细观察,赫敏的目光在她的教授和剔骨的甲虫之间来回转换。最终,即使是快照式的观看也变得令人厌烦,让她感到无比厌烦。一个无聊的赫敏,她的母亲总是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教授,关于今天早上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她的问题在寂静的房间中回响。
他并没有抬起头,手里的那根羽毛笔也在继续着它的动作。“不,格兰杰小姐,我不会,对你,或者其他任何人,解释今天早上课上我的行为。”
她的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以抑制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辩论…她敢生气吗?“不,教授,那不是我要问的。”
这回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锐利的黑眼睛扫视着她,带着一种温和的好奇心。“那么,格兰杰小姐,一个问题。”在她说她的问题之前,他举起了一只警告的手。“只有一个问题。我建议你想一个好点儿的。如果你用一些愚蠢的问题来打扰我,好吧,我的储藏室里还有另一箱甲虫。”
她知道额外的禁闭时间的威胁并不是一件无聊的事儿,然而在那短暂的两秒钟里,成千上万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翻涌――是什么使他投靠了伏地魔?而他又为什么要帮助邓布利多?他为什么那么恨哈利?罗恩和她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强行抑制了这些想法。一个问题。她当然可以这样做。但是她真正想问的会有额外禁闭的风险。然后她知道要问什么了。“当您今天早上在课堂上用我的魔杖时,我的魔法回应了您的召唤。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斯内普教授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她刚刚又为自己赢得了关禁闭的一个晚上,关于甲虫的。然后他让她大吃一惊,“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人,你不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听见“麻瓜出身”这个词,赫敏就把身子直直的绷紧了,准备好了面对她知道将要来的嘲笑。
如果她对他回答了她感到惊讶,她对他的下一句话感到更加惊讶。“不要这样怒视着我,格兰杰小姐。这并不是对你出生的谴责,只是一个事实。由于没有在魔法世界中成长,你缺乏创造我们文化背景的社会条件。不管你对我们的世界有多大的了解,你了解了多少,总会有文化的参考,历史,传说和态度,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直到它们被解释给你。”
赫敏在理解他的意思时稍微平静了一些。多年来,当她试图在巫师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时,她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不管我多么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本地人,如果您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