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方看着跪在身前的宋怀,眼底也有了几分泪花,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摸摸宋怀的头,却落在宋怀的肩膀上:“起来,快起来。”

    宋怀身子一震,快要落下泪来。

    “这是怎么回事?”敖方看着四周黑衣人的尸体,质问道。

    宋怀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随后又将地上的箭矢捡起来递给敖方:“义父,您看,这箭矢好像是禁军才能用的,怀儿猜测,这些黑衣刺客,莫不是陛下......”

    “慎言!”敖方严厉地呵斥宋怀,面色凝重地看了宋怀手中的箭矢,眉头紧皱,“仅凭这些箭矢不足以证明这些杀死是陛下派来的,有人想将此事嫁祸给陛下,挑拨我大玥也未可知,切不可胡乱猜测。”

    宋怀点头:“是,怀儿知道了,那这些尸体.....”

    “自然要交给大理寺让他们调查,单池,你立刻将此事告知苍松,让他着手调查此事,必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敖方说道,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叹了一口气,“唉,既然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好再打扰老友,只好择日再来祭拜他了。”

    “义父今日也前来祭拜魏国公?”

    敖方点点头:“魏辛是老夫身前挚友,今日陛下大诏天下为挚友洗清冤屈,老夫自然要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说着,脸上带了几分难过,“真是没有想到,魏辛一时善念,收留仲沐做自己的弟子,却是引狼入室,反倒害了自己。”

    “义父,这话怎么说?”宋怀好奇地问,之前他在茶馆听说书,这仲沐不是义父的学生吗,如今怎么又变成魏辛的学生了?

    敖方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马下脸说道:“怀儿,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义父,当年我只是将路旁奄奄一息的你救下,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声义父,我实在不敢当,以后,你就和李回他们一样,叫我敖相好了。”

    “可是,”宋怀本想说,当年若不是义父您救下快要饿死的我,又一手将我养大,宋怀怎能有今天?但他看敖方态度坚决,不愿惹他生气,低声说道:“敖相,宋怀知道了。”

    敖方这才满意地抚了抚胡子,将仲沐和魏辛的关系告诉宋怀,并说道:“当时,老夫一直不敢相信魏辛会做出这等通敌叛国的事情,可仲沐言辞凿凿,拿出的书信又是魏辛的亲笔,老夫也不得不相信啊。”

    “随后,仲沐那厮找到老夫,说这么多年一直在魏辛门下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找到他谋反的证据,他一直仰慕老夫的才华,想投入老夫门下,老夫这才收了他。”

    敖方摇了摇头,万分悲痛:“却没想,仲沐居然是这种人,老夫只恨自己无能,没能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让魏辛含冤而死。”

    “这都是那仲沐的错,与敖相有什么干系!”宋怀愤怒地说道,眉头紧皱,“这等不忠不孝之徒,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真是便宜他了,真应该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