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亭应了一声。
“可我还没报仇！我还没报仇！”它瞪大了眼睛，手脚胡乱挥舞着挣扎起来，然而符纸已然燃烧殆尽，忽然出现的两个鬼差已经将他押住，再动弹不得。
“苏仙师。”鬼差与苏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忽然好奇地向他身后一移，“这也是要……”
苏亭摇了摇头：“不必，她不在你们职责范围内。”
言谈间鬼差已经看清了苏亭身后的卿瑶瑶——原来是个骨女。这倒是头一回见，不过也的确不在阴司管辖范围内，鬼差也懒得横生枝节，点了点头应了声，向后一努嘴：“那这些？”
“一并带下去吧。”苏亭微微颔首。
见状，洗砚好奇地向身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险些没把他送走。
在他身后，密密麻麻地站在数以千万的鬼魂。
想来是因为苏亭炸了夏知府的幻境，这些鬼魂无处可去这才扎堆呆在这里。它们幽幽地浮在半空中，见洗砚回过头来，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他。
为首一那个胖乎乎的小老头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呀，洗砚小哥咱又见面了。”正是客栈掌柜。
洗砚：“……”
他捂着胸口，嘴唇哆哆嗦嗦个不停，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晕过去。
一直到鬼差把所有鬼魂全部带走，洗砚都还没缓过劲儿来，蔫蔫地跟在苏亭和卿瑶瑶身后慢吞吞地往前头走。
苏亭和卿瑶瑶并肩而行。
鬼差把全部鬼魂包括那个血人带走之后便告辞离开了。苏亭看了看方位，判断出他们如今正是身在随州城外：“天快亮了，我们一路走过去，差不多就赶得上开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