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折扇轻缓地敲了一下我的鼻尖:“倒是聪明,知道不能丢乔尚书的脸,所以就肆无忌惮地丢皇家的脸。”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发誓,只用这名号来买书,没有干过别的呢。”
话音还没落,十丈开外的醉花楼那位孙大姐便挥着小手绢,欢天喜地地冲着我吆喝了一声:“姜公子!”
我惊得一哆嗦。
她蹭蹭地跑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挤眉弄眼,搔首弄姿,“这三个月您都去哪儿了!花儿和柳儿一直惦记着你,想你想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我:“……”
姜初照点头:“真行。这就是你说的没干过别的,”许是想到了什么,掏了掏耳朵,低头问孙大姐,“只有花儿和柳儿两个人想她吗?这数量听着有些少。”
孙大姐喜笑颜开,冲他丢了丢手帕:“这位应该是姜公子的朋友吧,真是知根知底呀,娇儿,媚儿,小白,小青,阿柔,阿香,阳阳,月月等二十几个姑娘,都很想念姜公子呢!”
我被他夸得都有些遗憾了:“可惜我自己看不到。”
穿着姜初照的龙纹红袍回到家,本来还在院子里教育府丁、让他们以后看住我的乔正堂整个都傻了。
他张了好几次口才指着大门口的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就站这儿,先别动。”
我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捏着过长的衣袍不让它沾地上,一边看着乔正堂前厅后堂跑来跑去地唤人。半刻钟后,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丫鬟府丁,厨夫庭扫,都被他集中到了院子里。连后院的灰毛小狗都跟了过来。
乔正堂就这样带领家里一众老小,对我俯身跪拜,认真磕头,放声大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千秋圣寿!”
一家老小跟着大呼:“殿下万福金安,千秋圣寿!”
我那时还不晓得见龙纹袍如见本人这一套规矩,被乔正堂和家里人的这番阵仗惊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回头看了好几遭,也没见到姜初照人影的时候。
“劳烦……”乔正堂抬头看着我的脸,咬着后槽牙吩咐大嫂道,“带着乔不厌,把……把太子殿下的尊袍换下来,”顿了顿,捂住胸口补了一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