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威在旁边呼啦啦转着笔,重新盯着试卷,嘴角弯起一点弧度。
然后他感觉脚被踢了一下。
“噢。”他吓一跳被迫回神,抬起头,按约定他得替尚煦说点什么,又哑巴了半天,“那个……徐老师,我的学费在这。”
他双手递上一个信封,又厚又鼓,里头绝对不止学费。
徐丽捏到手里的时候,点了点头。
两人上完课还是一起离开的教师宿舍。
樊威总是在他前面一点走着,一直到楼下,走出了一段距离。尚煦才把人往回拉了一点问:“帮我说两句会死么?”
樊威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他,不知看了多久,把自己的衣领一把扯出来。
忽然就提了胆子,挑衅般冲他笑:“你在开什么玩笑?自己实力不够,补不上习,关我什么事?濠中的就是濠中的,就知道打架,井底的永远别想爬上来。别以为你比赛帮人凑个人数就是被认同了。以后我们也不一起补习了。再见渣渣。”
这人口嗨完了自己怂了一瞬,像怕他追上来似的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尚煦皱了下眉头,没跟上去,慢悠悠走回教室。
实力不够补不上习?谁实力足够还闲得蛋疼跑去花钱补习?这小子今天是喝了壮胆酒还他妈拧起来了?
他走着走着停下来,踢飞了路边一块大砖头,哐啷一声撞在后山区的大铁门上。
全校午休结束的铃声就刚好响了,校园广播依然在播贝特朗的《破晓歌》。
他低头盯着地,四下无人,好像真的只剩下他一样。
也就个学费,在徐丽这里也上不过三四节课,还有个办法就是找人借个钱,拆东墙补西墙,先能把课续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