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迟纭看事太过偏悲,上一辈子她不也是信了一回,可最后又是个什么下场?有些事经历过了,结局也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便也没那么期待了。
迟纭向着光而立,竟像是要随时走远一般,戚容珩看了看,便觉得心底莫名涌上一阵慌,就如在东闲庄的那个夜晚一样。
不过片刻,他轻皱眉头便上前一步将人拉了回来带入自己怀中,迟纭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懵怔,却也只见她挣了一下便不再动,戚容珩的眉头渐渐松缓了下来。
他只那么散散的拢着迟纭,却给人一种迟纭挣脱不开的感觉,迟纭知道自己是在放任。
“小姑娘家的,该多相信一下美好的事。”戚容珩识趣的适时松开了手,轻弹了一下迟纭的脑袋,言语间可见心情大好,颇有一种兽类餍足之感。
迟纭抬眼怔怔的看着眼前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子,眉头忽而微微蹙起,缓缓道,“你身边美人如水般流过,难道就没有一个让你失控过?”
见她此问戚容珩后退几步坐在了迟纭之前的椅上,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迟纭,“那些着实庸脂俗粉,入不了本公子的眼,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却还是个没长全的小姑娘。”
因着迟纭以前没怎么在外头走过,所以也没见着戚容珩平时的模样,但约莫是与现在这般模样差不离的……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
“没事就回去吧,保不齐那位三殿下就派了人来盯着我,要是被他发现你在此怕是有的闹了”,迟纭轻淡瞥了一眼戚容珩并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随后到书案前拿起两人方才看过的书册走到书架处将书册放回了原处。
戚容珩却如没听见一般,又好似是毫不在意迟纭所说,只看着桌上那几张有着迟纭笔迹的纸张道,“为何你的字迹有二?”
桌上拢共只有五六张宣纸,其上却是两种笔迹,其中三张上是女子习的娟秀簪花小楷,另外几张上却是铁画银钩入木三分。
若是不熟悉迟纭,怕是不会认得这皆是出自她笔下,戚容珩识得还是因为迟纭给他那个小木盒中的纸张上皆是后者字迹,之前云三从这拿走的那封信上却是簪花小楷。
“茗云馆里少不得有那些往外城走的书信往来,便多习了一种,倒是后学的更顺手一些。”迟纭一边拾掇着书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戚容珩的话,心里却想着这人到底要纠缠到何时才肯走。
哪怕是看出了迟纭的心思,戚容珩还是故作不理,只继续扫视着书房布置没话找话。
“那幅画可是青云大师的浮云百鸟图?”说的是书房东面的挂画。
“嗯,几年前在一个不识货的摊贩那得来的,说来也好笑,青云大师的画作竟然只用三两银子就买来了。”迟纭摆弄着书架上的青玉山石摆件随口而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