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戚容珩的话倒是听不出什么特别,就像是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进来的男子抬起了头,是昨日出现在茗云馆和尚书府高墙外的人。
“迟三小姐与主子别过之后便独自入了茗云馆,一盏茶时间便有信传往尚书府,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持剑女子入了茗云馆,随后她与那女子一同回了府,是……翻的墙”,说到这,云三忽然有些停顿,似是有些无言。
“不然你以为那迟三小姐会走门?难不成她能光明正大从正门而入且不被任何人怀疑?”一旁的云朗忍不住翻着白眼开口,他昨日听云炎说了此事,难不成堂堂大家小姐夜半走门归府?是个人都会认为她去夜会情郎了吧!
“她也不见得做不到”。
戚容珩的声音乍然响起,让云朗都愣了好一会儿,他以前可从未听说过这什么迟家三小姐的名号,这在他看来不过是自家主子接近迟家的一个媒介罢了,能充当媒介的人,又能有多聪明?可为何现在听着像是自家主子对那三小姐有别的看法?
“继续”,还未等云朗再次问出口,戚容珩已然吩咐。
云三忽而有些莫名,“那迟三小姐身旁女子武功不差,所以属下不敢跟的太近,只隐约听得两人提及了一句‘怪老头’,且她的院子四周似是布了阵,属下对阵法之术造诣不深,恐泄露身份所以一直未入院中”。
“还有阵?”云朗惊奇出声,他可算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方才说那迟三小姐本事高了,给自己院子布了阵的大家小姐,能简单到哪儿去?
云三莫名的也是此事,不过他看戚容珩似是没感觉到奇怪,便又接着回禀。
“今日是迟家的开祠礼,迟三小姐似乎是刻意晚去了一柱香时间,随后便随迟家众人一同前往祠堂,途中与迟家二小姐交谈了一番,她很是认定昨夜之事就是迟二小姐所为,不过却好似并没有要拿迟二小姐怎么样的想法,甚至都有些不屑与之多言”。
“可是昨夜之事就是迟二小姐做的,她难道都不觉得生气?”云朗一边擦着身旁的架子一边好奇的询问,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自称“京城百事通”有些自夸了,这不,漏了一个着实不简单的迟三小姐!
云三默默的摇头回应,他也是头一回看见迟三小姐此人,以前也同云朗一样觉得迟家这位小姐可有可无,可现在看来,越是可有可无,才越是得深究……
“迟惟运呢?”戚容珩虽好奇迟纭为何这么多年在京中不声不响,但却也没忘了他昨晚之所以放过她的另一个原因。
当今帝王子嗣繁多,如今一个个的都长大成人各有千秋,大有分庭抗礼之势,夺嫡之争也早已暗流汹涌,如今朝中大多数人都站了位,唯独户部尚书府连带着其自身牵扯着的势力独善其身,连一丁点浪花都没沾到,也不知道他是在等还是真的对那御座上的帝王忠心耿耿。
若真是忠心耿耿倒也不麻烦,这步棋弃了便是,可如若是在等,那他藏的可就深了,也不枉戚容珩冒着自己被拆穿的风险放弃杀迟纭,玉坠在她那又如何,如今他外面披着的皮还不能被撕破,所以哪怕迟纭跟箐余山有关系,他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