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四说他昨日与迟家老夫人谈到和袁家结亲之事,两人似是起了些争执,老夫人欲将迟三小姐许配袁家嫡子,他则主张嫁迟二小姐,今早他见过迟三小姐之后似是有些心不在焉,走路时还险些撞着路边花盆,开祠礼时也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迟三小姐”。
“天意如此”,戚容珩轻笑一声,“迟三小姐……怕是沛洲吃不消”。
所唤之名,正是方才云三口中的户部侍郎袁家的嫡子,袁沛洲,与戚容珩是这京城众人皆知的至交好友,但名声却不像戚容珩这样“盛”,倒是有个“谪仙公子”之称,只因为他们俩在京中一个风流如艳,一个清冷若仙,倒也没人知晓差别如此大的两人是怎么成为好友的了……
而如今被云三将自己的行踪一字不漏禀告给戚容珩的迟纭,刚行完开祠礼正往自己的夕云阁走,与身后跟着的芷琴芷书两人皆是眉目间似有所思,迟纭走的慢,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迟纭”。
有些凉意的男子之声在三人身后响起,迟纭皱了下眉,这人可不是她要等的人,却还是平静了神色,转过头温和的笑。
“哥哥”。
来人正是迟家的大公子,她的亲兄长,迟昂杰。
不过两人这样子却不像是亲兄妹,反而带着许多的疏离,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这两人只是头一回见面的远家亲戚。
“你今日为何做此打扮?”迟昂杰上下打量了一眼迟纭,有些不耐的开口,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喜。
迟纭心下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昨日是我及笄,哥哥可知晓?”
迟昂杰闻言一愣,他昨天一整日都呆在吏部,今日因着要开祠才赶回来,这及笄礼,自然是错过了的。
“这与你今日打扮有何干系?”可他显然也是未曾在意这及笄礼的。
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隽秀男子,迟纭心下有些微叹,明明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现在却如陌生人一般质问于她,她算是又看清了一遍这尚书府。
“那与哥哥又有何干系?哥哥不是在我五岁那年便说与我再不说一字片语,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少女清澈的两声质问落在迟昂杰心头,明明这话由寻常女子说出来该是委屈,又或是不忿,可迟纭,却是平淡的像毫无波澜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