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安不解地问:“帮我爹扬名?”
“就是逢人便夸你爹是个大忠臣,为大唐社稷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誓要折服小勃律。说什么小勃律若一意孤行,你爹即便血溅三尺也要阻拦。
这便是你爹官品虽不高、官职也不大,但在长安名气却不小的原因。也正因为名气太大,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误以为是太子的人。”
“明白了,原来是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这个说法有意思。”
安伏延点点头,又凝重地说:“可惜他万万没想到你公主姨娘竟英年早逝,你们一家三口没理由再留在小勃律。更没想到的是,你娘竟在回来的路上水土不服……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林使君不但做过太子的老师,也曾教过兰成公主,想到那个天资聪颖、古灵精怪的皇女,再看看泣不成声的韩士枚,不禁叹道:
“本以为苦尽甘来,却是生离死别,天亦有情天亦老啊。”
韩平安掏出手绢帮老爹擦拭着眼泪,五味杂陈地说:“人间正道是沧桑。”
林使君微微一怔,回头看向韩平安。
“使君爷爷,我脸上有东西?”
“好一个人间正道是沧桑!”
林使君情不自禁扶案而起,挥笔疾书,看着纸上的对子啧啧称奇。
“对的好,对的好,对仗虽不够工整,但这意境,这心境,这韵味,堪称千古绝对,令人拍案叫绝。”
韩平安缓过神,心想当然好了,这可是伟人的诗句。
这时候,韩士枚竟抹着老泪,看着纸上的对子喃喃地问:“三郎,你这个年纪怎会有如此心境,又怎会有如此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