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竖子,倒会故弄玄虚。秋古,你实话实说,那孙山找你商议此事时,摆的是何种姿态?是诚恳谦恭,还是趾高气昂?”
郑枫回想了一下,又看看王钦若严肃的表情,抹了一把虚汗,如实答道:
“不敢欺瞒相公,在小人那里,孙山的言语姿态颇有些狂傲。要不是看中他手上的生意,小人早将他赶出门去了。”
王钦若听罢,不怒反笑,眉头也舒展开来。
“当真是年少轻狂啊!秋古,你回去跟那孙山说,想见老夫,就提前来递上拜帖,难道找人知会一声,就要等着老夫给他下请帖不成?”
郑枫也不知道王钦若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是同意会见孙山。反正他话带到了,也得了回应,原话带回去交差,让孙山自己琢磨去呗。
郑枫不敢久留,又拍了几句王钦若的马屁,就主动告辞了。
而待郑枫走后,王钦若叫来管事,把郑枫带来的消息简要一说,随即吩咐道:
“就是这件事,你立刻写出书信两封,叙述清楚,送到那两人的落脚之处。明天一早,老夫要看到他俩的回信。”
“是!”
那管事一点废话都没有,得了命令,立刻就下去执行了。
第二天早上,王钦若正和儿子用着朝食,管事就送上了两封回信。
王钦若不慌不忙,美美地喝完了肉粥,擦嘴漱口,这才将两封回信拆开来读。
“嗯,这一知州,一通判,品级相近,年齿上也无太大差距。可是论起见识心计,年长的倒让年幼的给比了下去。唉,可悲,可叹啊!”
王钦若把两封回信往饭桌上一丢,颇有些感慨。
王钦若的独子,王从益,已过而立之年。与父亲不同,他有些老实纯厚,实在不是做官的料,所以只靠荫补封了个虚职,并没有实际差遣,可以安心留在家中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