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池樾精心打扮过的皮相,苏蕴娇看到了虚伪、狡诈、背叛和心狠手辣。她强忍住心底的厌恶和排斥,仍装着无知道:“公子姓池,莫非是帝王家人。”

    池樾抬眼轻笑,从内而外散发着翩翩公子的温润气度,“太子乃吾兄长,吾在家中排行第四。”

    池樾这人惯会伪装的,上辈子苏蕴娇便被他装出来的这幅彬彬有礼的样子骗到了,误以为他和二哥哥是一路人。有过上辈子的经验教训,此生再看到池樾这幅做派,苏蕴娇只觉得他做作得令人恶心。

    “原来是四殿下。”她微微屈膝,佯装后知后觉地向池樾行礼,“四皇子日安。”

    池樾忙让她起身,“听闻大哥借故退了与姑娘的婚事。”他温柔开解苏蕴娇,“大哥那人性子古怪,常做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还望苏姑娘看开些,莫与他计较。”

    “怎会。”苏蕴娇微笑道:“原是我处事不够稳重,配不上太子。”

    “哪里的话。”池樾温柔凝望苏蕴娇,“我倒觉得苏姑娘甚好,大哥不愿娶你是他没福气。”

    “是吗?”苏蕴娇似笑非笑地回望池樾,“四殿下真会讲话,太子可不能与你相较,他总是冷冰冰的,能用一句话把人噎死。”

    池樾最喜听他人说他比太子强了,笑容里忽而带了几分真挚,他问苏蕴娇,“苏大姑娘可要逛逛西花园?我常来此地,对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甚是熟悉,苏姑娘若不嫌弃,我可以带你走一圈。”

    苏蕴娇厌恶池樾,跟他站在这儿说几句话已用尽了所有耐心,可再没耐心跟他逛园子。

    “下次罢。”苏蕴娇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天太冷了,我穿的衣裳不够厚实,经不得园子里的风吹。”

    她抬头望望日头——已经爬到天际中央了。

    得,可以回家交差去了。

    她出言告辞,将亭子留给池樾。

    回到国公府后,苏蕴娇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安然给她拿东西,“安然,快快快,快给我找个痰盂,我要吐。”

    安然以为大姑娘在开玩笑,可定睛一瞧,大姑娘的脸色的确很难看,还用手捂着胸口,好像随时要吐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