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娇太累了,懒得看苏锦华虚伪做作的样子,“阿娘,我好累。”她抱住苏夫人的胳膊,语调软绵道:“想好好睡一觉。”

    苏夫人忙吩咐下人,“快去烧些热水,等下送到大姑娘房中。”又交代安然,“床铺整理好了吗?”

    安然擦擦眼泪道:“回夫人,大姑娘的床铺奴婢都整理好了,随时可以上床歇息。奴婢还烧了两个地笼,大姑娘等会儿进房间保证暖烘烘的。”

    苏蕴娇朝安然竖起拇指,“靠谱。”

    不过两三日不回房间,却像是阔别了半个月似的。苏蕴娇本想进房间第一件事是上床趴着,看了看身上脏兮兮的衣裳,以及发梢打结的头发,决定还是洗完澡再上床。

    下人很快送来烧好的热水,苏蕴娇褪去身上的衣裳,打算好生洗个热水澡,洗去这几日的晦气和疲劳。

    脱掉贴身的亵裤时,右侧小腿略微有些疼痛,她太累了,没有低头去看。

    安然兑好水进来,不经意瞥了眼苏蕴娇的小腿,当即惊呼出声,“呀!大姑娘!”她瞪大眼睛道:“您的腿怎么了。”

    “什么?”苏蕴娇这才低头去看

    自己的小腿,“哎呀。”她提起右腿,惊讶道:“怎么有一大片红肿。”

    安然红着眼眶道:“大姑娘,您受苦了,奴婢这便去找郎中来为您诊看。”

    “八成是跌下悬崖的时候摔伤的,我记得当时有个小伤口,没管它,这几日隐隐约约疼,盖在衣服下面没发现,还以为是睡觉姿势不对压着了。”沉吟稍许,苏蕴娇吩咐安然,“去帮我找些跌打酒来,仔细些,别让任何人看见。我估摸着抹两天药酒就好了。”

    安然面有忧色,望望苏蕴娇腿上的红肿伤口,不放心道:“还是让大夫看看罢。”

    苏蕴娇摆摆手,“小伤口,哪儿用得着劳动大夫,要是惊动了阿爹阿娘,还不以为我伤的多严重呢,凭白让他们担心。”她催安然去拿跌打酒,安然出门前,又再三叮嘱她,“小声点,别惊动阿爹阿娘他们。”

    安然脆生生应下来。

    待苏蕴娇洗完澡,涂好药酒,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色灰蒙蒙的,北风比往日呼啸得更加厉害,似乎有雪要下。去饭厅狼吞虎咽吃了顿饭,把前几天掉的几两肉皆补回来,苏蕴娇拖着疲惫的身子,重重躺进那张陪伴她多年的拔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