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晟听了简直是意外之喜,他眼睛已经亮了,还要若无其事的问道:“就你我二人?”
“对啊,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喊上小……”俞善以为奚晟嫌人少,正要说喊上俞小五。
奚晟截断她的话,飞快的说:“你我二人就好,咳,那个……山路崎岖,人多了我看顾不过来,若是明日不下雨,就定在后天一早我去接你。”
“好啊,一言为定。”俞善笑眼弯弯的应下了。
她今天两次听人提起老道士,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老道士,可是北山上无名观的秦观主?”
俞善记得无名观跟奚晟父子俩在北山上的药庐相距不远,之前救过的小道士玄真就在那里修行。
“对,就是他,那老道士炒得一手好茶,就是惯会装神弄鬼,声称每年只替二十个人炒茶,每人不超过五斤,结果搞得物以稀为贵,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人人都争抢着请他。”
奚晟提起那老道也是一言难尽,他们和道观做了几年邻居,对老道的性子不说十分了解吧,也算是七七八八了:
“其实是因为这老道太懒,嫌对着锅灶太热太无聊,又舍不得把秘方外露,为免太多人求上门来,故弄玄虚找出来的借口罢了。他自家还炒了不少茶,每逢有人去道观布施,就送上一包当做回礼。”
咦,自己过年的时候还给秦观主送过布施呢,俞善仔细想了想,当时杨庄头好像是说过老道士有回礼来着,也不知道当时自己随意一接,放到哪里去了,莫非也是茶叶?
回味了一下刚才在村长家喝过茶叶的滋味,哪怕是去年的陈茶,茶汤也很清亮,清香爽口,回味甘甜,俞善打算回去好好找一找。
走得累了,俞善想要歇歇脚,奚晟搬来一块干净的青石,让俞善靠着一株桃树坐下休息,自己则袖着手,背过去依树而立。
俞善看不见奚晟的神色,却知道他的关心自己,又不会因她做事的方式小看她,于是半是倾诉,半是理清思路,把自己刚才对俞怀安的小小要挟讲了一遍。
奚晟听完没有指责她离经叛道,也没有对她想要做甲长的豪言壮语表态,只是问道:“如果他们当真执意不肯让你甲长,你当真会把织坊设到县城吗?”
一下子就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恐怕……不会。”俞善沉默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