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顶那盏水晶射灯的照耀下，碧珑玲脸上的丝毫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唇边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或者那不是笑，只是一个习惯表情，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没有恶，但也没有善。
像某种冷酷的鱼类。
陶丹言浑身颤抖起来。
凌晨三点，陶家。
四下黑寂，只有壁灯发出微弱的黄光。碧珑玲从陶灵鳞房中出来，缓步下楼行至大厅沙发处。她靠着沙发，双眼微闭，低声吟唱了一段安魂咒。一股柔和的莹碧光芒从她身上发出，流水般覆盖出去，安抚方圆五百海里内的一切生灵。
她施咒完毕，有些疲惫地靠着沙发。
不能泡海水恢复，她今天还是只能在花洒下淋了好几个小时。好在三楼已经全层打通重新设计了。总之这具人类身体太容易累了，她要尽快找回陶灵鳞。
“公主，公主，”黑暗中小金鱼呼唤她，把头贴在影壁上，“公主，我们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啊，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公主，你是不是还在……”小金鱼欲言又止。
“不是，闭嘴。”
碧珑玲撑着额头，突然烦了起来。这些鱼怎么全都这样？她知道上个月那场闹剧，怕是除了人界，所有非人的地界都传遍了。
连菜市场的鲫鱼精都不顾生死大事，和隔壁摊的韭菜精讲得唾沫横飞。
毕竟可是几千年来从没有过的大事……西海十六公主被东海九殿下在订婚当天退婚了。
哼。亓狻，狗亓狻。
“公主，你看看这个，”小金鱼看她脸色不善，连忙转移话题，“《豪门宅斗经典100招》，写的蛮精彩的。”
“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