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话。”虞禾轻斥他。
“明早红痕便可消退。”江厝收回手,语气几乎是即刻变得凉薄。
“阿厝果然最厉害,连药都是上品。”虞禾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夸奖他。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既然暂时甩不掉狗皮膏药,那不如直接颠覆他的印象,来一剂猛药。
江厝手上动作一顿,手指微微蜷曲,他刚才验过了的确如假包换,但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不早了,老皇帝该叫人了。”
不过是瞬息间的功夫,虞禾只听到他说话的余音,以及窗子被打开的声音。
等彻底没动静之后,虞禾才动了动略有些僵硬的身子,抱膝坐在床上,将额头埋在膝盖上,细密的汗渍透过轻薄的面料传入皮肤,低垂的脑袋之下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张素白的小脸,没有半分血色,显然是吓得不轻。
好半晌之后虞禾才缓过神来,刚才江厝进来就叫她“主人”,毫不避讳地露出真容,再结合刚才他种种表现,他在这个任务中,一定和她关系匪浅,感知很敏锐,而且他绝对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刚才地试探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他的姓名;且刚才他的反应,应该是没有更加亲密的关系,那么这个主仆关系就有些微妙了;他最后还说了句老皇帝该叫人了。
还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她能跟这样的人有牵扯,这个任务看来比她想象中更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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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虞禾被自己的贴身侍女采珠叫醒,一番试探之下,虞禾知晓她是自己的陪嫁丫鬟,自她六岁起就在身边服侍她,现在是早晨的梳洗时间,等太子起身了,他们要去宫中觐见。
“太子昨日歇在侧妃殿里,早晨你可听到什么风声?”虞禾侧着脸拨动自己的朱钗,实则是透过铜镜,瞧瞧采珠的神色。
“见风使舵的自然是有,但有老将军在,自是无人敢轻慢小姐。”采珠一番话说得很是熨帖,但下一秒她就显得有些犹豫:“只是侧妃也是出身煊赫,今晨奴婢想给你端一份燕窝,竟还被侧妃房里的含丹指桑骂槐地羞辱一番。”
“竟叫你受了委屈。”虞禾随便拿了个镯子带在采珠的手腕上,通身碧绿的翡翠镯,称得肤白如玉,然后她转开话题继续问:“你可知江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