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拧了拧眉,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是带着点疏离的厌恶。
他对鬼没什么好感,刚才没有直接把这个小姑娘也弄走,纯粹是给季蓝烟面子,可这姑娘显然很会得寸进尺。
在确认季蓝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后,贺池压低了声音表示:“我不会治病,况且季蓝烟也不是生病,我救不了他。您先起来,我体质特殊,我要是碰了您,您怕是直接就去投胎了。”
“不是治病,我哥的病我清楚的,胎里带的,治不好了。”季灵儿依旧在地上跪着,眼睛还红着,她使劲抬头盯着贺池,也是怕眼泪再流出来,“我哥想自杀,他……他东西都备好了,刀和安眠药藏在抽屉里,我求您——”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池左手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姿势,不等季灵儿说完就打断了她。
话说完,他也觉得不太妥当,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断您。可是师父只交代我,不许伤害季蓝烟先生,要对他好。这一点我能做到,但是我平时非常忙,一直在找师父,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照顾他。”
季灵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贺池,连哭都忘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贺池说的每一个字季灵儿都懂,但是连到一起把季灵儿彻底搞懵了。什么意思?
季蓝烟现在是贺池名正言顺的丈夫,不出意外俩人要一起共度余生的。结果就因为那个啥玩意的‘师父’一句话没有交代到,贺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季蓝烟去死?拦都不愿意拦一下?!
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二人没有这个关系,哪怕只是陌生人,再极端一点,哪怕只是个受伤的小猫小狗,一个正常的人类见了,能救的话也会伸手拉一把吧?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季灵儿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可他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啊,就因为你师父没交代,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贺池的眉毛拧得更深了,他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把师父失踪前对自己的所有嘱托都回想了一遍。
那年是他被师父救回来的第二年,贺池六岁,师父把他送去上学了。
但开学第一天,上课还没一个小时,贺池就脸上挂彩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