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师父也有点惊讶，他洗了一个干净的毛巾，去擦贺池伤口周围的血渍。
小贺池扁着嘴，噙着泪，倔强的不看师父：“我……我跟他们说奥特曼是假的，保护不了他们，如果、如果奥特曼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救救我……可他们不信，把我的书撕了，还打我……”
那人轻笑了下，把医药箱打开：“那为什么不还手呢？”
贺池轻轻拽着那人的袖子，声音又奶又乖：“师父说了，不能打人……”
那人仔细的把纱布贴在了小贺池脸上，非常肯定的说：“贺池做的非常对，现在的你如果还手了，那些小朋友会受很重的伤。”
“可是师父，我好疼啊。”贺池还是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他们打了我，老师还要说我。是师父您教我的不能撒谎啊，可老师告诉我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不能说，我……我究竟应该听谁的？”
那人叹了口气，轻轻地揽住了贺池，沉默了很久很久。
小贺池歪着头，闻着师父身上特有的那股味道，觉得自己马上要睡着了，才听到从师父胸腔处震动着发出的声音：“听我的就好，只要师父还活着一天，就会尽我自己最大努力把贺池教成一个好孩子。”
贺池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季灵儿：“师父没交代过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而且……不听师父嘱托做出来的事，大概率也是错的。”
言外之意，不帮，多帮多错。
说完，贺池看也不看季灵儿，转身走了。
季灵儿还有点懵，低头，看见了自己的深浅不一的红指甲。
那是季蓝烟亲手给她包的，她哥说是指甲油对身体不好，自己想臭美只能用凤仙花这么凑合凑合。
季蓝烟那爪子跟刚长出来一样，还没脚丫子灵活，包的红指甲深的深浅的浅，像是大姑娘头一次化妆，擦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胭脂。
季蓝烟一边包一边还跟季灵儿臭贫：“小丫头片子以后结婚的时候一身红，肯定俗死了，我那时候一定要多拍几张你的丑照。”
可季灵儿再也穿不上那身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