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水出来,看到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早饭,冲着袁芳菲笑了一笑。“坐下来吃吧!”袁芳菲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笑脸,心中一酸。曾几何时,她们的关系这么生疏了?
对于在风易水身上发生的事情,风易水不说,袁芳菲不问。因为袁芳菲知道,就算是问,风易水也不会说。如果要说,风易水定会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告之。
袁芳菲不说傻子,风易水这么大的变化,她不是不知道,好几次看着凌霄对着窗外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连腿麻了都不知道。
在风易水昏迷前或者说是昏迷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就连粗枝大叶的风妈妈都看出来了。风妈妈不像袁芳菲,她是有什么就要问的人。开始风易水还敷衍着,次数多了,风易水也就有些不耐烦了,只要风妈妈一问,就干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半天不出来。
一顿早饭,风易水没说一句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抬,埋首于桌前的粥碗里。
闭上眼睛,风易水的笑脸一点点放大,仿佛就在眼前,只是冷影月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但是泪水却是真的,一滴滴、一颗颗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濡湿了一大片。
同样的梦,天天做,风易水那弯弯的嘴角如同春天般的笑容一如从前,只是胸口那还有半截露在外面的刀和不断滴落的鲜血让冷影月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猛的从床上坐起,衣衫湿透大半。
披了件外衣,冷影月就这样走了出去。夜晚的公主府里,虽然没有大漠那么冷,却也让冷影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汉人说,打喷嚏表示有人在想你,风易水,是你吗?”
随即,冷影月又觉得自己可笑,别人死了还有三魂三魄,风易水直接就消失了,除了那滩血迹,什么都没留下。
走着走着,走到了那间曾经让自己迷失的房间。右手一推,门“吱嘎”一声开了。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亮了油灯。那个曾经让自己为之疯狂的人,霎时在四周排开。冷影月举起油灯,照在画像上,“不像,不像,根本不像”,那些喃喃自语,冷影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
“嘶啦”挂在那里的全身像被冷影月一把拉了下来,接着无数张画全被冷影月一张张扯下。冷影月颓然的坐在画桌前,回想起那里对风易水说的话,眼里不禁又溢满眼眶,“那时候她一定很伤心吧!”冷影月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火光越来越高,那些在睡梦中的人都醒过来,大盆小桶的,都接着水去灭火,却在看到冷影月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冷影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喊也不叫,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可是大家依稀记得这里是公主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间屋子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如今失火公主却像事不关己一般。
“失火了,要不要救?”还是晚云,上前问了一句。
得来的却是冷影月木讷的反应,“随他去吧!”
一场大火烧了整个晚上,直到天空整个放明才熄灭。那零星的“噼啪”声和冒着烟的木头,把站了整整一晚的冷影月拉了回来。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废墟的院子,冷影月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