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风,终于显得凉爽开来,头顶,皎月清辉,万里银芒,纵是景意壮观,奈何,心底则厚重十足,悲凉无奈。
终归是,夜凉如洗,凉得将心都洗了一遍似的。
思涵目光朝外,幽远的落着,心底也无端增了几许怅惘。则是半晌,不远处突然有脚步声干练而来。
她这才回神过来,循声一望,便见灯火尽头,单忠泽正踏步归来。
她瞳孔微微一缩,兀自朝他观望,待得单忠泽站定在窗外时,才见他眉头微蹙,欲言又止,似是有些难以言话。
思涵心底蓦地漫出了几许复杂,“皇上如何了?”
单忠泽垂眸下来,犹豫片刻,才低沉而道:“长公主,皇上此际情绪仍是不佳,不止今日一日三膳未食,便是此际,也独自呆在寝殿,不让周嬷嬷等人进去点灯,不让送膳,更不让周嬷嬷等人服侍就寝。”
是吗?
思涵神色微动,却并无太大反应。
今日亲眼所见自家幼弟情绪浮动,是以,此际闻得这些,虽有些意料之外,但更多的则是意料之中。
她目光再度幽沉的落在了远处,并未言话。
单忠泽犹豫片刻,“长公主可要过去看看皇上?一日三膳未食,许是对身子不善。”
思涵低沉幽远的道:“皇上要闹脾气,便由他闹去,稍稍饿了一日半日的,并无大碍,待得后面,自会主动就食。”
说着,嗓音越发幽远,“皇上啊,虽年纪尚浅,但却太过执拗了。今日若本宫再度妥协,对他呵哄宠溺的话,便更会助长皇上执拗之性,日后,怕是更不好管束皇上了。”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仅是回神朝单忠泽扫了一眼后,未待他反应,便已出声而道:“江云南今日来报,有意指出当日淑妃寝殿着火时所遇的黑袍之人是名女子。虽不知江云南此言是否可信,但多防备一些并无不可。这些日子,你且差人多留意一番宫中的女子,暗自严查。”
“那般黑袍之人,怎会是女子?”单忠泽下意识的诧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