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张居正奉旨安排,每旬逢三、六、九日早朝,余日免朝,以便年轻的皇帝有更多时间研读圣贤经典。
此规定已执行近十五年,而后,奉旨免朝的日子愈发增多。
与此同时,其他礼仪,如各类祭扫,皇帝也常不能躬亲,而遣官代祭。
事实上,神宗的早朝,即便依规举行,也较前代简省许多。
先是早朝地点鲜少在正殿,且通常情况下,早朝官员都集结于宣治门,而非经午门,所有骏马驯象的仪仗也尽皆减免。
其次,御前陈奏也渐成形式,因所有陈奏内容均已书面上呈,仅有需全体官员知悉之事,才会在早朝时宣诵。
自万历九年(1581年)至万历十年(1582年),张居正未曾请假,始终坚持办公。
次年二月,张居正旧疾复发,虽经名医诊治,然其自知“精力已竭”,“不过行尸走肉罢了”!万历十年(1582年)六月二十日,张居正病逝。
朱翊钧为之辍朝一日,赐予张居正无上殊荣:谥文忠,赠上柱国衔,荫一子为尚宝司丞,赏丧银五百两。
然而,两年之后的万历十二年(1584年)八月,朱翊钧在都察院参劾张居正的奏疏中批示道:“张居正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管制言官,蒙蔽我聪明。专权乱政,欺骗主上忘恩负义,谋划国家不忠。本会断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且免去全部法追论。”
此时张居正一家已经被抄家,张府的人口中,一些老弱妇孺因来不及退出而被困于张府,饿死十余口。
张居正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是在首辅大学士申时行的请求下,才得以留下一所空宅和十顷田地。
估计张居正恐怕万万想不到,他在死后竟然会遭到自己一手扶持的神宗如此无情的惩处。
朱翊钧这种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既是他长久处于张居正约束下的发泄,同样也是他树立自己权威的开始,推倒张居正,他的皇帝权威才能树立起来。
从万历二十年(1592年)至二十七年(1599年),朝鲜遭受日本侵略,王京沦陷,八道已失七道,仅剩靠近明朝边境的义州一带尚存。
朝鲜告急,恳请明朝出兵援助,“求援使者,于道上络绎不绝”。